雅贝氏奶粉不合格、被罚453.5万原因是凯爱瑞基粉不合格，判赔1400万

本报讯  曾经的奶粉生产商深圳雅贝氏与爱尔兰乳业巨头凯爱瑞翻脸闹上法庭索赔2000多万元。历经2年多时间，法院作出判决：由于凯爱瑞公司出售的奶粉基粉不合格导致雅贝氏生产的婴幼儿奶粉不合格，凯爱瑞公司需要承担80%的责任，雅贝氏承担20%的责任。这次商业法律纠纷源于雅贝氏婴幼儿奶粉被原国家食药总局检测不合格，责令雅贝氏公司停止生产和销售所生产的奶粉，并召回已售产品。由此，该公司陷入停产整顿中。雅贝氏最后被行政罚款4535241元。为此，雅贝氏向汕头当地法院起诉爱尔兰凯瑞集团因为基粉问题引发的奶粉不合格和后续关停问题，并提出索赔。

提起诉讼

2017年，雅贝氏向汕头当地法院提起诉讼起诉凯瑞集团爱。要求赔偿一下损失：雅贝氏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依法判令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行政罚没款4539446.90元及没收的1855罐奶粉货值126140元，合计4665586.90元及利息（从起诉之日起计算至实际支付之日止，按照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算）；2.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库存儿童调制乳粉基粉、辅料及包装材料损失共计2134450.11及利息（从起诉之日起计算至实际支付之日止，按照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算）；3.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库存成品损失338878.20元及利息（从起诉之日起计算至实际支付之日止，按照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算）；4.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退货损失4043430.25元及利息（从起诉之日起计算至实际支付之日止，按照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算）；5.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广告宣传费2069940元；6.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2016年6月至2016年12月租金损失合计1392982.08元；7.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2016年6月至2017年12月水电损失及物管费合计816738.19元；8.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内部解散后2016年6月至2017年12月员工工资损失6438320元、2016年6月至2017年12月员工社保公积金损失1328126.7元、员工经济补偿损失428288元，三项损失合计8194734.7元；9.判决凯爱瑞公司赔偿雅贝氏公司工厂搬迁、运费、仓储费损失合计116528元；10.判决凯爱瑞公司承担本案鉴定费用321124元；11.判决凯爱瑞公司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雅贝氏索赔费用总共为2328.06万元及利息。

凯爱瑞公司提出反诉请求：1.判令雅贝氏公司向凯爱瑞公司支付货款10118005.67元；2.判令雅贝氏公司以货款10118005.67元为本金，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向凯爱瑞公司支付自应付款之日起至实际付款之日止的逾期付款的利息；3.本案反诉诉讼费由雅贝氏公司承担。凯爱瑞公司则要求支付货款1011.8万元及利息。

2015年4月27日，雅贝氏公司收到向凯爱瑞公司采购的UF97乳粉基粉（批号：032115190801）25.95吨。2015年6月15日，雅贝氏公司再次收到UF97基粉（批号：032115190801）2.80吨。

雅贝氏公司使用从凯爱瑞公司采购的UF97乳粉基粉（2015年3月21日生产，批号：032115190801）生产婴儿配方奶粉1段（生产日期：2016年1月17日）。2016年4月28日，经湖南省产商品质量监督检验研究院抽检，检验结论为不合格。2016年6月3日，雅贝氏公司对检验结果提出异议，2016年7月7日经国家食品质量安全监督检验中心复检，仍认定雅贝氏婴儿配方奶粉1段为不合格产品。2016年7月18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作出《总局关于2016年6月2批次婴幼儿配方乳粉不合格的通告（2016年第108号）》，责令雅贝氏公司停止生产和销售所生产的奶粉，并召回已售产品。

2016年9月3日深圳市市场稽查局对雅贝氏公司库存所有原料基粉的每个批次进行抽检，生产日期为2015年3月21日的UF97基粉维生素A、维生素D、维生素K1、维生素B1、维生素B6、烟酸、叶酸、泛酸、碘、硒、牛磺酸等11项不合格。

2016年6月2日，深圳市市场稽查局责令雅贝氏公司停止销售，召回不合格产品。2016年9月30日，深圳市市场稽查局因雅贝氏公司产品质量和企业管理存在问题对雅贝氏公司作出如下行政处罚：一、吊销食品生产许可证、食品经营许可证；二、没收营养成分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雅贝氏婴儿配方奶粉1段（规格：900g/罐；生产日期：2016年1月17日）1855罐；三、没收违法所得4205.9元；四、处以涉案产品货值金额三十倍罚款4535241元。

法院认定事实

关于雅贝氏公司被责令停业后，造成的各项损失，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如下：

（一）行政罚没款4539446.90元及没收的1855罐奶粉货值126140元及其利息损失。雅贝氏公司被处予行政处罚，根本原因系凯爱瑞公司提供的基粉不合格，导致雅贝氏公司生产的奶粉不合格，罚款通知书及财政发票均有写明罚款原因是当事人生产经营营养成分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专供婴幼儿的奶粉的行为。因此，雅贝氏公司被处罚没款及被没收婴儿配方奶粉1段（规格：900g/罐；生产日期：2016年1月17日）1855罐的货值应认定为本案损失。

（二）库存儿童调制乳粉、辅料及包装材料损失2132990.65元及其利息损失。库存大庆市绿叶乳品有限公司产的儿童调制基粉ET、GG，生产所需部分辅料购进货款为1308239.47元（29189.2元/吨×42.175吨+29126.4元/吨×2.65吨），出售44.725吨（库存44.825吨减去留样0.1吨），出售价格为348855元（44.725×7800元/吨），实际损失为959384.47元。辅料、包装材料的数量系由雅贝氏公司、凯爱瑞公司在法院组织下现场清点确认，价格有合同、送货单或发票为据，与雅贝氏公司提供的汇总表格一致，辅料购进货款为446163.9元。辅料因无价值，变卖价格为0，因此损失为购进货款损失446163.9元；包材购进货款为777093.88元，变卖处理包材49651.6元，因此包材损失为727442.28元。包装材料变卖价格以雅贝氏公司提供的《处理情况告知书》为据，并有收购协议、票据佐证。

（三）雅贝氏公司库存成品损失338878.20元及其利息损失。雅贝氏公司库存成品数量为10234件，金额380218.20元，经法院同意后裁定予以变卖，雅贝氏公司变卖处理5.3吨×7800元/吨=41430元，损失为338878.20元。

（四）雅贝氏公司声称退货损失4043430.25元，但从其提交的证据看，合同有约定价格的产品，只有38.1472吨，计价为2927649元，减去变卖所得38.1472吨×3500元=133515.2元再减去变卖退货米粉产品所得360元，合计损失2793773.8元，法院予以认定。其他的退货产品及损失证据不完整，不予认定。

（五）雅贝氏公司企业停业、解散后2016年6月至2017年12月员工工资损失6438320元、员工社保公积金损失1328126.7元、员工经济补偿损失428288元，三项损失合计8194734.7元，有相关的银行支付凭证，予以认定。

（六）雅贝氏公司2016年6月至2016年12月租金、物业管理费损失1392982.08元。由于雅贝氏公司被吊销两证，市场反映激烈，善后事宜需要处理，包括商场货品全面下架，经销商退货、追款、停止合作，消费者沟通等，故需要继续租用办公楼处理善后事宜，故雅贝氏公司诉求的这项租金予以认定为本案损失。

（七）雅贝氏公司声称凯爱瑞公司应赔偿雅贝氏公司2016年6月至2016年12月水电损失及物管费合计816738.19元。从雅贝氏公司提交的证据看，其所列损失包括被责令停业前的2016年5月份的数据，应予以剔除，剔除后的损失为665658.45元，予以认定。

（八）雅贝氏公司因工厂搬迁、运费、仓储费损失合计116528元。因雅贝氏公司位于深圳市龙岗区坪地街道湖田路26号的厂房租赁期限届满，厂房业主要求收回厂房，雅贝氏公司另于2017年6月15日租赁汕头市金平区大学路290号仓库，需将原料、辅料、包装材料、库存成品及退货搬运至新仓库仓储，发生的搬迁运输费用有对应的收据，予以认定。

（九）关于雅贝氏公司声称的广告宣传费损失2069940元，因广告费开支应分摊至同期产品的成本之中，不能再认定为损失。

另外，2017年6月9日，经现场清点，雅贝氏公司库存凯爱瑞公司购进KERRY基粉总金额为5855575元，减去雅贝氏公司对库存凯爱瑞公司KERRY基粉的变卖金额691200元，凯爱瑞公司所供基粉的库存损失为5164375元。

一审法院认定

关于本案雅贝氏公司的损失和凯爱瑞公司提供的基粉质量是否存在问题以及损失和质量关系，法院分析认定如下：司法鉴定送检验的标识为0321批次UF97基粉是由深圳市市场稽查局在雅贝氏公司处抽检后封存的，并非凯爱瑞公司所称的是雅贝氏公司主动提交。结合凯爱瑞公司存在供货给雅贝氏公司这一批次货物、以及送检现场启封时雅贝氏公司和凯爱瑞公司以及检验机构对包装袋外观标识、包装袋的完好程度均予以确认等等的事实，可以认定用于司法鉴定的两包抽样基粉是凯爱瑞公司生产的0321批次UF97基粉。

凯爱瑞公司生产的0321批次UF97基粉经司法鉴定后认定为质量不合格产品，雅贝氏公司以凯爱瑞公司供货的0321批次UF97基粉所生产的婴儿奶粉因被检验出质量不符合国家规定，从而被罚款、责令停业直至被吊销了生产经营许可证，整个企业关门倒闭。而凯爱瑞公司所供的基粉质量经司法鉴定检验出来的数据显示不符合国家规定和合同约定的标准，无疑是造成雅贝氏公司产品质量不合格的直接原因，故凯爱瑞公司在本案诉讼中对雅贝氏公司所主张的损失赔偿应负主要责任，雅贝氏公司在生产期间以及出厂时未能检测出质量问题以及企业管理上存在问题，也应负一定责任。法院综合考量后认定凯爱瑞公司对雅贝氏公司在本案中的损失应承担百分之八十的责任，雅贝氏公司应自行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责任。雅贝氏公司的各项损失在审理查明中已经一一列明认定。

汕头市中级法院经审理查明，一审判决查明的事实与本案证据一致，本院予以确认。

根据双方当事人上诉和答辩的内容，二审争议的焦点是：凯爱瑞公司出卖给雅贝氏公司的032115190801批次UF97基粉质量是否符合产品规格书的要求；凯爱瑞公司应否对本案雅贝氏公司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雅贝氏公司对本案的损失自身应否承担责任。

二审法院认定

凯爱瑞公司出卖给雅贝氏公司的032115190801批次UF97基粉质量是否符合产品规格书的要求的问题。经一审法院委托深圳市质量技术监督评鉴事务所对深圳市市场稽查局从雅贝氏公司处抽检封存的UF97乳粉基粉（生产日期为2015年3月21日）进行质量鉴定，深圳市质量技术监督评鉴事务所于2018年3月28日作出《UF97乳粉基粉质量鉴定报告》（报告编号：2017SZJY93162），鉴定结论为对深圳市市场稽查局封存的凯爱瑞公司基粉质量不符合产品规格书的要求。因此，应认定凯爱瑞公司出卖给雅贝氏公司的032115190801批次UF97基粉质量不合格。

关于凯爱瑞公司上诉提出的一审判决认定用于司法鉴定的两包基粉是凯爱瑞公司生产的032115190801批次UF97基粉属基本事实认定重大失误的问题。二审法院认定凯爱瑞公司提出的上述主张依据不足，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采信。

这样，由于使用爱尔兰凯爱瑞集团不合格基粉，导致雅贝氏奶粉不合格，二审法院认定凯爱瑞集团承担80%的责任并承担赔偿。

最后，爱尔兰凯爱瑞集团需要就雅贝氏17502601.43元（1750.26万元）损失承担80%，也就是1400万元。同时雅贝氏需要支付拖欠的基粉钱。

判决文件链接：https://www.qichacha.com/wenshuDetail_com_0305d0017373446c5d25b14681bed263.html